导 读
(资料图)
三年,转瞬即逝。这三年,却又那么不同寻常,有面对疫情的艰难阻击,也有防控中的各自坚守。这三年,对于每一个个体而言,因为疫情,也有了更多的生活体验,工作更忙碌、生意更艰难、出行更不便……凡此种种,不胜枚举。回顾这三年,或许有很多唏嘘,而面对重新打开的生活,内心也会涌动起更多的期待。新春佳节之际,“问北京”推出《我们这三年》特别报道,用六个普通人的小故事,一同在回望中积蓄起重启的力量。
王凡是中国政法大学2019级本科生,大学四年,疫情占据了三年。这三年里,她体验了居家网课、封校管理等“独特”的大学生活。疫情下的种种突发情况,也直接或间接地改变了她的生活态度和对未来的选择。王凡的故事,也是许许多多2019级大学生的“生活样本”。
2020“半梦半醒”的网课
王凡2019年9月进入大学校园。她记得,2020年1月疫情开始时,自己刚刚结束了懵懂的大一上学期,准备回家过一个平常的寒假。可是,这个假期却是意料之外的漫长,长过了学校里玉兰花的花期:
王凡:就一天一天地等,一开始就觉得这个假期过去,肯定就不会发酵那么热,过几天该上学上学,该享受我的大学生活就享受我的大学生活。但是这个疫情就日渐地猖獗。我们就盘算到底哪一天能回学校,然后一天推一天,这个日子好像数不完了,让所有人都看不了北京3月的玉兰花。
2020年上半年,王凡经历了整整一个学期的网课。最开始,网课的体验是新鲜而轻松的,但后来,用王凡的话说,很多课程都是“在半梦半醒间度过”:
王凡:大家都是在大梦初醒的时候就开始一天的教学。我就坐在我们家那个门外,我记得阳光还很好,就边吃饭边听他上网课,然后老师就提问我,我真的不知道问题是什么,你根本什么都没有学到的那种感受太明显了,真的就是在混日子。
王凡在宿舍自习/受访者供
隔离、弹窗初体验
王凡或许是最早一批体验过弹窗、隔离的大学生。2020年9月,北京高校线下复课,由于所在城市有确诊病例,王凡被要求在学校附近的酒店隔离。由于校方没有经验,王凡在隔离中途还临时更换了酒店。好不容易捱到隔离期满,她的北京健康宝又出现了“弹窗3”:
王凡:去第一个酒店两天,第二个酒店一天,加起来3天,加上我前期在学校4天,一共7天,结果第七天又弹窗了,真的很无语。
2020年9月开学时,在火车站和室友一起“闭环”回校/受访者供
2021,封校带来“新鲜感”
2021年起,王凡进入课业最繁重的大二大三阶段,学校也受政策影响频频封控。王凡玩笑说,她的四颗智齿,让自己在封校期间获得了“短暂而有限”的自由。去看牙的路上,看着曾经热闹的北门小吃街已是冷冷清清,王凡的心情有些复杂。
王凡:大一上的时候人山人海,然后现在没有人,感觉有一种孤独又感到一种满足,因为你成功出来了。
为争取更多顾客,学校周边的外卖商家使出各种促销手段/受访者供
隔离期间,由于校园较小、资源相对不足,校园生活也发生了不少改变。王凡说,封校时最大的问题是吃饭。因为限流撤掉了一部分桌子,食堂总是“人满为患”。王凡说,天气暖和的时候,来不及占座的学生,会去操场的看台上“野餐”:
王凡:他座位拆了一部分,大家就没有地方吃饭,然后我们就去操场上吃饭,坐在看台上吃饭,妈呀,那小情侣喂饭呀。一方面觉得这个事情挺讨厌的,但是说实话又有点那种享受的感觉,就是从来没有过。
更多的时候,学生们会选择把饭菜打包回宿舍。由于宿舍空间小,饭菜的味道混杂在一起,有种“苦中作乐”的感觉:
王凡:我们学校6人间居多,生存环境已经非常恶劣,6个人不能同时站起来,然后桌子上满满的,在那种环境下吃饭,你食物的味道夹杂着别人食物的味道,就你感觉你吃的挺丰盛的,啥味都有。
在宿舍里拍摄夕阳的王凡和室友/受访者供
2022,由无数意外构成
2022年上半年起,王凡开始准备保研。这段时间,随着疫情更加严峻,学校封控也更加严格。王凡说,严格的封校反而让她更能沉下心来复习。许多学校由于疫情改为线上面试,节省了在各地奔波的时间,这些阴差阳错,让她最终取得了满意的结果:
王凡:我就感觉(封校)没有什么影响,我觉得主要是影响我竞争对手的心态。
2022年起,学校开始频繁发布封校通知/受访者供
王凡笑着说,自己不仅是第一批领略“弹窗”的人,也很可能是最后一批被“隔离”的人。2022年冬天,“新十条”发布前夕,王凡在校外实习的朋友准备离开北京。她想要和朋友好好告别,又不想违反学校的出入规定,只好隔着栅栏,与朋友吃了一顿晚饭。然而没过几天,朋友“阳”了,王凡自己也成为了密接:
王凡:他来学校拿他的雅思书,我俩就去南门递书,有一个进车的地方,那有个台阶,我们俩就在台阶上吃了一顿饭,我给他带了一份炒疙瘩,然后他给我带的麦当劳12块9套餐,我俩坐那上面吃了饭,然后第二天他回广东了,结果查出来阳性了。
学校食堂里也装上了限流装置/受访者供
最后一次隔离,王凡被安排在学校的临时自习室。王凡说,从第一次隔离,到最后一次,始终陪伴她的,是一个从来没用过的跳绳:
王凡:我每次隔离都带着跳绳,但是我从来不跳。我一开始是想跳的,但是酒店里太热了,第二次我去,我还是带着跳绳,但是隔音效果太差了,我一跳就咣当咣当的,然后就不敢跳,但是那个跳绳一直伴随着我。
我的大学是一场《开端》
放开以后,王凡最期待的,是一场属于2019级的线下毕业典礼:
王凡:我一度以为我大学甚至连大四下都会处于封控状态,直到突然之间政策放开了,就感觉好像还有一点点奔头,好像毕业典礼还能看到线下,自己还能就是迎接拨穗的仪式感。
学校里,排队等待教室开门的学生们/受访者供
她说,这独特的大学时光里,有收获,也有遗憾。没有想到,大四下学期的校园,竟然回到了大一上学期时的模样,她笑着说,感觉自己的大学四年,就像是电视剧《开端》,在最后一年回到“起点”:
王凡:我们其实都做好了计划跟准备,毕业典礼不出席。但是没有想到我们到最后好像回去了,我仿佛还可以找到大一下学校那种宽松的自由的氛围。虽然当时我已经不复年轻,不再是大一的自己了。
小 问 说
我们这三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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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者 | 木子 编辑丨木子
值班主编丨独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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