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资料图)

□徐成仪（扬州大学）

近日，一条为《我：毕业5年，存款5千，她：中传硕士，火锅店保洁》的视频引起热议。两位211毕业生讲述了自己毕业五年后一事无成的经历，面对五年来的“失败”她们坦言：当个废物挺好的。当事人事后回应“不是躺平，而是更快乐地继续去努力”，令网友直呼“治愈”。（2月15日 中国新闻网）

过去这类新闻的评论区往往有很多“读书无用论”“学历贬值”之类的嘲讽，而新闻报道的标题也多会强调名校光环。用世俗的眼光看来，她们“毕业即失业”注定是个失败者，但如今的评论区更多表现出对当事人的理解和鼓励，正如一网友留言“很多人都热衷于炫耀成功，谢谢你们愿意分享失败。”

生活需要这种情绪舒展，当事人在谈心式的自我调侃中，人们得到了共情。但一个社会，面对像升学、就业这样的公共话题时，感慨、批判之外，实际上鲜有人真正关注到了升学、就业中的严峻形势，往往是一笑而过。从之前“硕博送外卖”到这次的“毕业5年存款5千”，细看这些报道，套路无非是通过放大学历论、年龄论，用一些只是换了时间、换了当事人的同类事件，引发一些貌似深刻的反思，可仅仅是对“热点”本能而肤浅的感慨罢了。

据教育部统计，2023届高校毕业生达1158万，规模创新高。毕业生的毕业去向主要集中在升学和就业，随着“考研高考化”趋势的演变，高等教育资源分配面临重组，分数线水涨船高，二战三战不计其数。当下就业市场也相当不景气，二十年前，人们惊呼“北大毕业生卖猪肉”；十年前，人们慨叹“博士跑去种地”；现在，名校毕业生待就业也成了一种常态。那么在 “名校毕业5年存款5千”的情况下，普通人的出路究竟在哪？

面对升学和就业，媒体的报道也为了博眼球而过度归因，学生也跟着各种标签，在此起彼伏的热点里一惊一乍，没有对个案和普遍问题的区分能力，情绪容易被牵着鼻子走。如果说“宇宙尽头是编制”“成功上岸”等词汇的泛滥像是一种自嘲，那么“名校毕业5年存款5万”又是让大家只有知道了自己平庸的人生，才能获得真正的快乐。的确，年轻人应该去追求梦想，追求热爱，谁不愿意做与所学专业匹配的工作。但一个毕业生，能承担的试错代价有多高？从小，我们就被灌输长大要“出人头地”的观念，但优越的学历只属于少数人，优渥的家庭背景只属于少数人，更多的普通人工作只是为了生存，诗和远方的理想世界对多数人还是遥不可及的。

呼兰有一个扎心的段子“我看三国，觉得长大后就能成为刘备一样的人物。长大以后我就发现，我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无名之辈。刘备率军20余万攻打襄阳，10万百姓流离失所。”

——我们不过是时代滚滚车轮下10万流离失所的百姓罢了。

升学、就业中的典型被捧上天，而暴露的问题在报道中多少只是迎合卖点、赚取泪点，这是多么的悲哀。媒体是时候该俯下身子，替毕业群体里的绝大多数讲些心声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