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“气墨灵象”艺术论》书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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气墨灵象,简单说,是几个字、一个语词、一句短语;一般谈,是几个观点、一个命题、一种理念;复杂论,是几大范畴、一大体系、一种思想。
依上述语言逻辑样式及节奏形式,于认知“气墨灵象”,再作一次“循环”解读,价值意义或许更接近于其本质意涵。气墨灵象,简单说,是从历史悠久、文明演进迄今且博大精深的汉语言文字体系中“萃取”的独特文字,经特殊的排列、组合,所形成的人类文明史上未曾有过的文化新概念、艺术新命名。一般又谈,是以浩如烟海的中西文化艺术经典由来之检视、演进之“殚精竭虑”,经非常的逻辑、抽象,所建构的人类文化艺术未来与远方的文化新智慧、艺术新形态;复杂又论,是依跨越经验境界、进入超验境界,而达天地人相“灵缠”的感悟与体验,所呈现的承载生命理想、灵魂自在之审美新境界、精神新状貌。
把这种简单说、一般谈、复杂论,再抽象、归结成一般意义言,气墨灵象是一种思想、一种理念,也是一种特殊形态、特别存在,是哲学、美学的,也是文化、艺术的,是宇宙万物的精神状貌,也是生命理想的艺术存在;是美的最高境界,也是美的极致远方。
二
溯文化艺术滥觞,“轴心时代”的东西方先贤大哲,面对“我是谁?我们从哪里来?我们到哪里去?”的时代“拷问”,分别以人与人、人与神、人与物的苦思冥想与殚精竭虑,给出了儒学、道学、释学、美学的觉悟与智慧。如今,人类面临着同“轴心时代”相类似,且更广泛、更深远、更激荡的挑战,哲学、美学、宗教以及文化、艺术领域,呈现出前所未有的纷乱之态、异变之象。世界怎么了,我们怎么办?哲学、美学怎么了,文化、艺术怎么办?西方学界送出“转向学”应对,而东方智慧以“融学”解惑。所谓“融学”,就是融合之学,就是“人类命运共同体”的全球价值观;所谓“转向学”,就是21世纪美学,就是传统美学由“本体论”向语言、文化学转向的超文化美学。显然,两者均追求共同价值、普遍意义。气墨灵象所观照的理想性精神状貌、终极性审美境界,正是这种共同价值、普遍意义的文化承载、艺术表达。
气墨灵象,由“气”聚合(融通),以“墨”呈现,与“灵”纠缠,立“象”为美,是“融”的建构、“融”的统一,也是“融”的极致。而作为一种艺术新理论,不仅致力于其继承性、融合性、原创性,尤其敬畏于其完整性、体系性、闭合性。
“气墨灵象”艺术论,由眺瞻、纵横、察变、观象四部分构成。“眺瞻”为立论篇,作为本论的核心与灵魂,通过八篇文论阐述八个立论:“灵象”是“象”的远方,“气墨”是笔墨(语言)的未来,“气墨”“灵象”互为形式内容,“艺法灵象”揭示艺术本质规律,“高学大德”者方入气墨灵象之境,作者与受众互相推挽方可“筑峰”,“气墨灵象”统摄艺术创新,极致之美是气墨灵象,形成提出问题、关注现象、分析因果、解读趋势、预知未来的闭合性理论体系。“纵横”为寻踪篇,是本论的基础与根本,也是延伸性重要内容。通过对每篇立论的纵横寻踪,将文论的历史渊源、经纬演进、时代脉动、因果关联等,梳理清晰、精细呈现,建构本论的“大数据”与“云计算”。“察变”为慧灵篇,是本论的远观、检视与佐证,通过十多篇文论,察视艺术史之重要艺术现象与演变,揭示艺术未来与发展。此篇作为本论的释“疑”篇或拓展篇,是以本论的艺术哲学与审美眺瞻,于“察变”之中,释艺术之经典,予创作之灵慧。“观象”为超越篇,作为本论的特殊部分,此“观象”是以本论的思想与体系,检视既往艺术思维理念,审察艺术创作万象;此“超越”是以“气墨灵象”为坐标,以艺术创作历史高点为基点,在不断超越与自我超越中,始终向着至美的远方前行。
“立论”“寻踪”篇为艺术哲学观、方法论,“慧灵”“超越”篇即为审美创造观、实践论,亦为艺术创作进入艺术哲学与高维审美境界的具体路径论。通过察视艺术演变与当下创作现象,建构通达至美审美之径,也使本论在历史与当下、理论与实践的结合上,呈现广阔空间。
三
孟子言:“可欲之谓善,有诸己之谓信,充实之谓美,充实而有光辉之大,大而化之之谓圣,圣而不可知之之谓神。”兹论之中善、信、美、大、圣、神,是为孟子心目中完美人格的六重境界。就是说,向善的欲望,不可动摇的道德认知与内化信念,将善良的本性充满周身,充盈自我且照亮他人,普度众生以化育万物,教化万众而润物无声,是为六重境界。冯友兰说:人的精神境界有四个层级:自然境界、功利境界、道德境界、天地境界。张世英认为,按照人的自我意识发展历程,即人的精神自由的高低程度,可将人生精神境界分为:欲求境界、求知境界(求真境界)、道德境界(求善境界)、审美境界(求美境界)。
其实,人的精神境界与审美境界,往往具有相合性、一致性,也与(艺术创作)作品的艺术境界相统一。换言之,有什么层次的精神境界,往往就有怎样层次的审美境界。不同精神境界的作家、艺术家,其作品的艺术境界也不同。
气墨灵象,在多层次天人合一的层面上,所观照的是超越天地境界的精神状貌,所探究的是极致意义上的至美审美,而这种至美审美层级与境界的作品,唯由远离自然境界,拒绝功利境界,脱离道德境界,跨越天地境界,进入超验境界的作家、艺术家,并具备相关学养、创作元素、文化使命与艺术担当精神,方可创作完成、审美呈现。
四
检视文化艺术史,仅以艺术形态观,艺术语言呈现了具象、意象、抽象等形式,也在探索真象之形态,而灵象之象则在象的远方。从形式语言论,具象与线墨相应,意象与意墨相携,抽象与泼墨相行,真象与朴墨相合,而灵象则与气墨相融,且“气墨”“灵象”不仅完美契合,又互为形式内容。如此,气墨灵象,在线墨具象、意墨意象、泼墨抽象的现实语境中走来,于朴墨真象的探索语境中超越,在眺瞻美的极致之远方语境中,既恍兮、惚兮,又惚兮、恍兮,是美的至美形态,也是美的无限遐想,又是美的不断超越。
西方艺术之完美主义、现代主义、后现代主义,尽管有其科学文化的认识论基础与理性、自由之哲学思想的助推与引领,极致呈现理想美、现实美、表现美、自由美之艺术形态,但终究在具象、抽象、具象与抽象之中“穿插”“徘徊”与苦苦探索,也始终期待新的审美理念的建构与新的艺术形态的超越。
不言而喻,就其严格意义上,气墨灵象艺术,迄今尚为文化艺术乃至哲学美学之思想理念中的存在,是至美审美境界中美的形态的立象表达,是生命理想之精神实现的艺术形态,是超越美学、超越审美、超越艺术且不断自我超越的远方呈现。而这种“存在”“表达”“呈现”,尚属非物质存在、非显现之美,尚需高学大德之文学、艺术诸大家,悉心探悟、勠力攀缘,如同探究“美本身”一样,不断追问思考,终寻完美答案。
爱因斯坦曾言:“提出一个问题,往往比解决一个问题更重要。”
显然,气墨灵象,从思想理念到现实存在,由审美境界到文艺作品呈现,需经漫长而艰难的探索、追求与观照,不仅充满挑战,尤其值得期待。
然而,问题有了,答案还远吗!
(作者系学者、艺术批评家,解放军报社原文化部主任、高级编辑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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